品质藏于细节
即便追看《白毛女》数十年,很多老剧迷都未必知道,喜儿的红色短衫和白毛女破旧的舞衣看似一衫到底,实则却是有着细微差别的几件。喜儿有同款的四件红色斜门襟短衫,都在右肩处打着补丁,红色却有着从深到浅的区别。上芭团长、第二代“白毛女”辛丽丽说:“喜儿出身贫苦,一件红衣穿好几年,自然会褪色、会变旧,这样设计,是把时光的流逝都浓缩在了舞衣上。”同款四件不过些微色差,挂在一起,仅30秒时间抢妆,却从来不会被拿错。辛丽丽道出窍门:“你看,这件应该是第一场用,红得还很艳;这肯定就是第三场要穿的,喜儿的辫子要别在右胸处,这里密密麻麻的针眼,都是别针留下的。”
白毛女的灰白衫子看来破旧,制作却更讲究。共有两件,从颜色看,是50度灰和70度灰的区别;从做旧程度而言,白毛女最后被解救的那一场,衣服下摆已破碎成布条,可用褴褛来形容。不像喜儿的衣服用的是略为硬质的绸缎,白毛女的舞衣用的是细细的乔其纱,因技术要求高、动作开合更大,飘逸的乔其纱更能凸显在被“逼”入深山老林的喜儿变成白毛仙姑的鬼魅感。辛丽丽说:“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回人,服装的设计都是为人物和剧情服务的。品质都藏在细节里。”
承载历史记忆
走进舞剧《白毛女》的后台,犹如“跌”进了带有历史沧桑感的老片场,随处可见都是拥有五六十年历史的老物件。上芭副团长高东明从案桌上拿起一只褪了色的“香炉”说:“这是喜儿拿来砸黄世仁的香炉,从1966年‘砸’到现在。”
吴虎生“扎”上毛巾,秒变朴实的大春,而他身后,演员队队长张尧正在帮他固定腰带。这顶特制的毛巾帽子他戴了十几年,早已泛黄,却让他安心:“我相信物件也有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戴上这帽子,就觉得融入了情景,身体的记忆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