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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成长童话的冷酷内核

作者:Cherry    2020-09-01 08:37     来源: 未知     
文章摘要
终于,这一次《小妇人》的电影改编把重心搁在这部小说被大多数读者选择性忽略的后半部姑娘们长大了,生活在她们面前暴露坚硬的质地,最好的时光过去了,好时光只存在于回忆的

  终于,这一次《小妇人》的电影改编把重心搁在这部小说被大多数读者选择性忽略的后半部——姑娘们长大了,生活在她们面前暴露坚硬的质地,最好的时光过去了,好时光只存在于回忆的滤镜下。

  路易莎·梅·埃尔考特的长篇《小妇人》被公认不属一流的小说,但它的传阅率和被改编成影视作品的频次惊人。对原作的阅读和改编,通常集中于小说的前半部:马奇家的四姐妹在虽不富裕但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度过了童话般的青春期,花容月貌的梅格得到了珍惜她的心上人,小镇文艺女青年乔与富家子劳里青梅竹马,她相信自己将成为声名传世的作家,弹得一手好琴的蓓丝良善宛如天使,心比天高的艾米按部就班地把自己打造成冲破阶层天花板的淑媛。诸多影视版、尤其动画版本的改编,通常始于乔和劳里的相识,结束于父亲九死一生回来的那夜、劳里陪伴在乔左右,小镇女孩的成长故事定格于高光时刻——圣诞节的晚上,父亲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那一刻,姐妹们拥抱着亲情和爱情的圆满,她们还没有被分手、死亡,以及生活中与钱有关的没完没了的困窘所击中。很多少女读者甚至困惑,这个故事为什么要继续下去?

  葛薇塔·葛韦格导演的这一版《小妇人》回答了这个问题:十几岁时的吉光片羽是记忆里的童话,而成长的烦恼终会被现实揭开冷酷的内核,女性成长的本质是一则爱与黑暗的故事,爱与黑暗是同时在场的,马奇家四姐妹的故事必须继续下去。电影《小妇人》的开场,乔孤身漂泊于纽约,卖文坎坷,为了赚钱要同时打几份工;梅格嫁给爱情的同时也嫁给贫寒,寒酸教书匠的妻子,日常为了家人的衣食不得不锱铢必较,给自己添一条丝绒裙子都成罪过;蓓丝病重垂危,家里没有足够的钱让可怜的女孩得到好的疗养照顾;艾米学了一身琴棋书画的本事,为的是在欧洲社交场上把自己待价而沽,得到老牌豪门未婚继承人的青睐,婚姻不仅是她改变命运的龙门一跳,更是一桩决定她能否赡养娘家的大买卖。

  金钱,阶层,性别,三个能引爆社交网络的敏感议题瞬间被抛掷在观众面前。

  在埃尔考特写作的时代,或许她本人也没能意识到,她在虚构马奇姐妹进入“小妇人”的年龄后不断碰壁的黯淡生活时,注入了一个凌驾于时间的痛苦话题:女性的性别困境往往和经济与阶层捆绑在一起,并且,这两者的夹击总是加剧了性别难题。

  《小妇人》可以看作是一部小说被腰斩成两截,或两部截然不同的小说拼接在一起。葛韦格导演面临的难题是她很难置小说的前半段于不顾,因为这是个极度流行的文本改编成的电影,太多观众在进电影院的那刻期待着看到原作前半部分的经典桥段:乔在舞会上冒失烧坏了裙子却因此意外认识了劳里;梅格放下以美貌换婚姻的虚荣心,情定家庭教师;艾米烧了乔的手稿,姐妹间从反目到和解;还有蓓丝与劳里祖父之间惺惺相惜的忘年友谊。最终,编剧为整部电影设计了一个几乎可说“机巧”的戏剧闭环,让影片始于乔在纽约卖出第一个短篇,结束于她把姐妹往事写成的爆款小说《小妇人》出版。叙事的时间线开始于乔从纽约回到故乡,照顾病危的蓓丝,她的写作成为勾连回忆的暗线,于是倒叙和插叙的部分变得暧昧起来——那些情境和片段,可以是乔的回忆,也可以是她根据回忆虚构的小说情节。在具体的视听处理中,顺叙进展的部分——蓓丝的死,艾米在欧洲社交场与劳里情愫渐生,梅格和母亲支撑一大家子的生活,以及乔和劳里的重逢,是明亮却惨白的自然光下的白日戏和室外戏,而插叙的往事都是温暖柔光下的夜戏或室内戏,回忆与现实,童话与生活,拉开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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